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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樹上的知了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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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我只在辦公室住了幾天,在這幾天中我深沈的把我書包裏的覆習卷子遮住答案全部重新寫了一遍——實在是太無聊了。

幸好那天腦抽,帶了覆習資料回家。高三狗很少帶作業回家的,在學校這麽忍辱負重,課間都不能停下計算的手,回家洗洗睡就算了吧。掉坑裏那天的第二天,我們是要一模的,學校布置了奇多作業,下了晚修我寫了一會發現還尼瑪的差兩張,就順便收拾了些覆習資料等著回家再看,還有一些閑置的覆習資料。

結果只是經過了約莫兩個街道的路程,我似乎不用覆習也沒關系了。

Giotto偶爾來叫我吃飯,就會很好奇於我所帶來的一切東西,比如他看不懂的各科覆習資料、他沒用過的各種中性筆,以及我的手機。對啊,手機還有電呢,就是沒信號。

別問我為什麽,我家那個胡子拉碴的老爹的關系網簡直是一個大BUG,你以為他只認識一個意大利人嗎?可笑,他認識的外國人不止一個還不止一個國家。這其中有做各種職業的人,比如老師、書法家、商人,自然還有一個科學家,有一天他來我家玩的時候送了我一臺改裝過的,可以通過太陽能充電的蘋果手機,似乎還附帶諾基亞的功能,我也是醉了。

可怕的是有一天我回家之後看見電視上的新聞正放著著名好萊塢女星來中國參加某活動的新聞,那顯示屏中的臉和坐在沙發上和我爹談笑風生的金發碧眼大美妞如出一轍,她看到我還熱切地招招手,用不太熟練的中文給我打招呼:“歡迎回家,洛蒂!”

啊,我的世界真是五彩斑斕。

好了言歸正傳,在辦公室蝸居幾天之後,Giotto找到我,說想送我去一個公爵家裏當女傭,服侍公爵的女兒。

那簡直就是要我的命,“說實話,你們不想鳥我了可是放我一個人自生自滅,我不介意。”

“啊啊不是這樣子的啊洛蒂!”Giotto有些手忙腳亂地向我解釋,那公爵的女兒是Giotto的朋友,叫艾琳娜,他們覺得這裏還是過於危險所以想要把我送到艾琳娜身邊,這樣相對會安全一些。

話是這麽說,但是我一直覺得把我送去那小姐身邊才會更危險吧?

Giotto看出了我的憂慮,安撫道:“放心吧洛蒂,艾琳娜是一個很溫柔善良的女孩子,你和她一定很聊得來!”

聊得來才有鬼哦……我向來不喜歡那些處在廟堂之高不懂貧民之苦卻叫嚷著要體恤民情的人。

於是,見到艾琳娜小姐的時候我瞬間後悔我說得這些話了。

那天艾琳娜穿著和她眸子一樣水藍色的裙子,與我曾和G一起去購置物品的時候經過歌劇院見過的貴族小姐們截然不同,她的裙子沒有褶襇飾邊,沒有各種各樣的華麗浮誇花紋,只是象征性的繡了幾朵花作為裝點。一頭金黃色波浪卷墜在腦後,搭在胸前,和藍色的裙子、藍色的眸子相輝映,溫婉動人,令人沈醉。臉上一直掛著輕柔的笑容,那水藍色的眸子裏凈是柔和,沒有一絲矯揉做作。於是,我對艾琳娜的好感度從見到她為止一直UPUPUP,UP到MAX都不為過。

艾琳娜對我一直盯著她看的動作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只是微笑。反倒是Giotto看我一反常態的舉動,有些不解,“洛蒂?”

我回過神來,糊掉自己剛才丟臉的動作,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對Giotto說:“Giotto,你的美貌被艾琳娜小姐甩了一條街。”

“……”Giotto竟無言以對。

我沒有帶很多東西去公爵府上,就手機和一本《天利38套-化學真題匯編》,這是我當初自己買來覆習的,每一科都買了一套,但是作業太多完全沒有動過。當初在教室的時候我就準備帶回家,結果來這裏沒寫的東西全派上用場了。

至於校服和書包其他什麽的的全托付給Giotto了。

還記得當時我一臉嚴肅地對他說:“如果這些東西丟了,我萬一回到家會連命都沒有的。”

“我會好好保管的!”Giotto也正經地應答我。

……其實,這只是幾張微不足道的覆習資料而已,我可以去辦公室偷多幾張,但是懶得重寫。來到這裏七天,我完全丟掉了身為高三學子的如山壓力。

“你在想什麽?”

說話的是一個有著奇異發型的男人,怎麽形容呢,很像鳳梨,又很像冬菇。於是我看著他的發型脫口而出:“我在想今晚要不要吃冬菇。”

言畢,我看到了那位名叫戴蒙斯佩多的貴族青年臉色一僵。他一定很想掐死我。

戴蒙還沒說什麽艾琳娜的笑聲打斷了他,“洛蒂說話很有趣呢!”我幸免於難,並且看著戴蒙的臉色由青轉紅,嘴角稍稍勾起,笑得明媚。聽說這兩人是戀人,真是一朵艷麗的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我在艾琳娜家見到了另一位洛蒂,她是艾琳娜的姐姐,聽到這個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和艾琳娜是完全風格迥異的兩個人,她囂張跋扈。那位洛蒂,姑且叫她美杜莎算了,因為她有著美杜莎般的卷發,顏色不純,也不金,是混雜著土黃色的棕色。美杜莎的衣著打扮也十分誇張,纖巧繁瑣,十足的洛可可風格。我猜上面的任意一個花紋都比“範爺”一件龍袍上的要覆雜,也昂貴。

當然,再纖巧的服裝在美杜莎龐大的身軀下,還是顯得十分笨重的。

我站在艾琳娜的身後,隨她走進餐廳。眼尖的美杜莎一下就看見了我,“天哪,快看我親愛的妹妹帶了什麽回來!一個東方姑娘!”

“這是今天和斯佩多在散步的時候遇上的東方姑娘,似乎在躲避什麽,我便帶了回來,她叫澤蘭。”艾琳娜面對著聒噪的姐姐依舊很溫柔,完全沒有厭煩的意思,微笑地介紹我來。

美杜莎很霸道,她若知道我和她有相同的名字,一定會把我大卸八塊的。為此,艾琳娜特地叫我給自己起一個名字,於是我給自己起了澤蘭。澤蘭這個名字用意大利語來說非常拗口,沒什麽文化的美杜莎皺了皺眉,掠過了這個名字:“你帶回來做什麽!她穿的這麽臟,如果她身上有傳染病怎麽辦!”

傳染病你大爺。我身上的衣服是艾琳娜的好麽,只不過為了體現出我的落魄扔地上踩了兩腳而已好麽,去年體檢單下來我連近視都沒有何來的傳染病啊。呵,反倒是你這種想得傳染病都沒人屑於傳染給你好麽。

雖在心中腹誹,但是我表面上還是非常鎮靜的。

“姐姐你別這麽說。她懂得許多知識,我想和她一起探討一下,所以帶了回來。我想家裏應該不缺錢養多一個女傭吧?”艾琳娜替我開脫著,也順便把她的目的說出來。

“一個落後的東方丫頭懂得什麽知識啊!只怕她還分不清楚意/大/利和羅/馬呢!”

“我看分不清的是您吧?”在艾琳娜還沒有接話的時候,我非常不符禮節的反駁了一句,擡起頭我就看到美杜莎的臉色變暗了,她估計很少被人反駁,我可不管這些,“不知道洛蒂小姐認不認識道爾頓?他提出了化學元素是由非常微小的,不可再分的微粒-原子所組成。他的原子論為許多經驗性的化學定律提供了清晰的理論解釋,使人們認識到隱藏在紛紜覆雜的化學現象背後的統一本質。1958年,也就是兩年前,貴國化學家康尼查羅發表論文令人信服地指出,只要接受50年前阿伏伽德羅提出的分子假說,測定原子量、確定化學式的困難就可迎刃而解。這就是近代化學的開端。——”

我面無表情地繼續背著化學書上的內容,在這一周的相處中,我的口語越來越溜了,偶爾好奇的時候也會問起各種術語怎麽說。況且,我曾和同學打賭我一個課間背得下來這段話,然後我成功坑了對方的一頓午餐,在這種時候這段話又用上了。

啪啪啪!我看著美杜莎的臉色,腦補處了她打臉的場景,現在她是她憤怒卻不知如何發洩的表情,看得我心情愉快,繼續得寸進尺:“順便請問一下洛蒂小姐,您知道化學是什麽嗎?”

只聽得啪的一聲,我的左臉印上紅印子。美杜莎的嘴臉變得犀利,“艾琳娜你哪撿來的野丫頭敢□□的話?”

“也不知道打了野丫頭的人該稱作小姐還是潑婦了。”我的嘴絲毫不饒人。

最終,由於美杜莎十分不喜歡我,而艾琳娜的父母又是極為寵愛這位大女兒,我住進艾琳娜家的事情泡湯了,我再次被遣送回Giotto的辦公室。

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Giotto十分無奈,“洛蒂,你就不能稍微忍一下麽?”

我沈默了一陣,“我分得清楚羅/馬和意/大/利啊。”雖然我是理科生。

“……不,重點不是這個。”Giotto覺得有一口老血堵在自己的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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